自從上回老爸把他的相機傳給我到現在,裡頭的那捲36張的底片都還沒拍完。


兩三週前,老爸跟我說,因為廣角鏡頭裝不進去,叫我拿回去修,結果我跟他說:「可是還沒拍完耶!」老爸吃驚帶失望的說:「蛤?還沒拍完喔!」


前兩天,另一個有在學攝影的同事問我:「你上回拍的那捲洗出來了嗎?」我回答她說:「沒耶!還沒拍完。」她的回答也是:「怎麼還沒拍完呢?這種天氣最好拍了。」


老實說,我還有一捲更年老的底片,放在我的lomo照相機裡,約莫是三年前那個負心漢給我的生日禮物,結果第一捲底片到現在還在相機裡,相信洗出來之後,應該還有他的痕跡。




怎麼會拖這麼久?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拍什麼。我很想拍人,因為拍人像是一種交流,他同意給你拍照,同意釋放給你多少的真實,你如果接受,你就會拍,你如果不接受,在拍攝的那一刻,你就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接受到他所能提供的真實度了,這是我想做的。我不太想拍街景、甚至街頭的路人,主要是因為我無法跟陌生人達成交流,我就是那個孤立冷僻的城市人,不喜歡跟人家主動接觸的那一種,至於街景,台北的街景,我實在是很難認同,即使我在這裡生活了三十幾年,這裡的景物對我而言,仍然是熟悉卻不美觀的。


今天帶著相機 (主要是受到同是的刺激),到信義商圈繞了幾圈,週年慶帶來滿坑滿谷的人潮,光看到就累,外加建築物上那個加入聯合國的標語,讓我更沒有閒情逸致去觀察這個「有趣的世界」,到底我是因為發懶,所以沒拍?還是說,一些有趣的東西,我寧可讓他印在我的腦子裡,或是用文字表達出來?我寧可有一個連貫性的故事,也不願意只捕捉一瞬間?我只想拍我愛的人,跟我有感情的人,然而我已經找不到我願意愛的人,或是我真正愛的人卻不願意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?


我曾經拍過自己很滿意的照片,即使只是用傻瓜相機拍的,但是我的記憶仍然十分清晰,那些照片,大多都是那個負心漢的,當然,當這段感情逝去的時候,這些照片也在消逝的那一刻,成為碎片 (這不是比喻用語,是我把他們撕碎的)。我並不後悔失去這些照片,但是,我卻找不到另一個我願意觀察拍攝,他又願意放心給我拍攝的人。


昨天走去看電影的路上,看到了一顆氣球飄越過了基隆路,所有經過的路人都不禁抬起頭來看,因為那可是一顆價值超過250元的氫氣球!那一刻的畫面是很美的,我說不出為什麼美,應該說是驚奇,「原來一顆氣球自己就可以飄這麼遠啊!」,我想,當時大家另一個想法應該是「不曉得哪個可憐的小孩掉的,他應該當場哭了出來吧!」至少我是這樣想的。


愛小藍上回找我去外拍,結果當周下大雨,搞到現在他被工作弄得焦頭爛額,我看要去得等到12月中才去的成,看來我得趕快跟他預約時間才行 (欸,看到回答一下!)


我想起了,當初考慮買相機時,我那個攝影師朋友跟我說的話:「要拍好相片,不一定要買好相機!」雖然我只是在問他哪一款相機比較好,當時他可是著著實實很激動的發表了一串言論,如今想起來,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,這就好像拍電影一樣,很多人以為買了好的攝影機就可以拍電影,然而好的影片卻不一定要用好的攝影機才拍的出來,當這些跨入「專業」的領域後,硬體設備就不是唯一必然的成功條件,其他,都只能算是業餘。


而我,關鍵在於,「什麼時候願意拿出來拍?」「要拍些什麼?」,我對影像雖然有興趣,但事實上看來,我跟影像相處起來,似乎比跟文字有困難多了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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