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可以直呼他「你」嗎?你怎麼知道「你」不是自己?


不敢做愛,是因為你是一個無法愛的男人,而全世界最了解這件事情的,卻是你自己,也因此只有你能夠全力隱瞞這個不易察覺的事實。


不能愛,並不代表你不合善,也不表示你難以相處,相反的,你交遊廣泛,喜好被群眾簇擁的感覺,或是享受發號施令控制全局的成就感,不過你堅持自己是低調的,也許這種群體的嘈雜笑聲、工作的緊鑼密鼓,可以掩飾你內心底層的孤獨,或是以此作為你與外界隔離的盔甲:有了這些,就不必擔心周遭的人可以看透真實的你,你可以躲在自己的角落裡,堅持而孤傲的繼續活下去…。




問題是,那個孤獨的自己呢?逼迫自己不去看,並不代表自己看不到,只好告訴自己,這樣對自己最好,用自欺欺人的模式,來告訴自己並不是在自欺欺人。


也許你想著:生命原是一片孤舟,任意漂流,既然飄流的目的不知會所向何處,你寧可估自前進,拒絕他人同行。偶而,你遇見了另一片孤舟,歡喜的想要與你一同前進,你也不會拒絕他的熱情,讓他自然的陪伴你一陣,直到對方漸漸漂走,或是找到下一個港口靠岸為止。你不喜靠岸,不是因為你不疲憊,而是河岸後的腹地,廣大到讓你害怕,你恐懼那適應與探索的過程,對你而言,這歷程過於艱辛,「說不定真的找不出我的容身處呢?」因此,你靠岸,卻不上岸,面對岸上熱鬧而溫暖的城市,你眼帶渴望,卻只選擇嘆息,你的盔甲再一次成功束縛了你,厚重的讓你無法走進那片豐腴的土地,於是你再度轉頭邁向你的孤舟,這次靠岸並沒有讓你的船身更加堅牢,也無法讓你疲憊的身軀再強健些,你更沒有補充再度上路所該有的食糧,你只是拖著這只扁舟,繼續無奈的前往。


何來想法,如此浪漫,難怪你身陷其中。


你陷在一場自以為佈好局的遊戲,遊戲由你主導,你以參賽者與旁觀者的雙重身分自居,擺弄控制著其他的參賽者,這場遊戲只有一個規則:他們必須成為你秘密的一部分。所有做過的事,說過的話,都不明究理的不能公開,或自動遺忘,一開始參賽者們興致勃勃,還可以傻傻接受這個遊戲規則,當時間一久,發現自己不再願意讓原本坦蕩蕩的生命變成了秘密黑洞的中心,為了拯救自己,只好收拾行囊,走出你的遊樂場,留下你,還有其他還願意與你繼續留下的參賽者。


但你懷念的,是那些離場的人。你很清楚,離場的永遠是贏家,你也知道,這也是你這個遊戲勝利的關鍵,而誰最後離開?是吧!最後無法離場的,就是你自己,遊樂場是你的牢籠,把你鎖在這個嘆息的小圈圈裡,你一離場,遊戲就會結束,你就擺脫了。


而你不敢離場,你‧害‧怕。


做愛,做愛…既然無法愛,能做的可是愛?肉體的溫存與愛無關,是尋求短暫依偎的方式,對象無拘,其實你也沒太多想法,萬一是真的所愛,你恐怕還無法與之溫存,愛的壓力太大?還是失去愛的情緒太痛苦?因此寧可不與所愛做愛,將肉體關係降低到感官的功能,你沒有開心,因為你的孤寂沒有被填滿,短暫的安慰後所面對的,依然是自己。你坐在黑暗裡,又回到了那原本的死胡同,走不出啊~那不如就如此吧!


你是一個不敢做愛的男人,但你依然頑強的存活著。世界是寬容的,就算你只是如同幽魂般漂蕩,要找到一處棲身所並非難事,加上你的盔甲保衛,與你堅固的遊樂場,你活得很好,表面上。「你會醒來嗎?」所有愛過你的人,在遠離之後都暗暗問了這個問題,不過問題的時間很短暫,很快的,他們往前進,問題也隨著他們離開,對他們而言也不再重要了。退了場的愛人們偶而在局外觀賞著原本參加過的那場遊戲,當場上只剩你是主角時,他們似乎見到了你哭喊著:「我……」。語句是甚麼,也沒人聽見聽懂了,那聲響被你壓抑了下來,瞬間,你再度用工作的嚴肅或群體的歡笑,再度淹沒了你真正自已。觀眾離場了,「不過是之前的那場遊戲,重播罷了!」


你孤單了,你不哭了,也不笑了,人生猶如一面平路,走著走著也就走到了盡頭,你不可悲,就如同千百萬不敢愛的人一樣,不‧可‧悲。


就這樣吧!做一個不敢做愛的男人。
 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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