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的悲哀,是終於看清楚自己無法變成原本期望的樣子,卻又不想放棄,只好慢慢走、慢慢走……,直到死去前的那一刻,他這樣安慰自己:


- 至少,已經到這裡啦!




他眼眶含淚,嘴角上揚,旁人選擇以讓自己安心的方式來解讀這個表情,說道:


- 他含笑而逝,笑中帶淚,人生對他來說,不需此行!


事實上,他在嚥下最後那口氣的前一刻,悲傷的想到:


- 如果能夠再多活一天,再多走一點,我是否就可以抵達我所期盼的境界呢?


悲傷的他,想到生命即將抵達終點,人生最後一刻的想法,全然已是無法完成的願望,他悲從中來,留下了眼淚……。


而即使,在人生中最後一刻,那個諷刺的自我仍繼續嘲弄:


- 如果你真能抵達你所希望的境地,現在的你,就會在那個境地裡死去,而非再這時企求多活一點時間!


嘲笑的靈魂,在他臉上,留下了上揚的嘴角。


於是,造成了這樣一個異常的表情,永遠印刻在他的臉龐,直到墳場的烈焰吞噬他的肉身,化成灰燼。


他的後代子孫,那群活著只願看見美好的人,以童話的方式,將這張代表痛苦的臉,歡喜的傳送下去……。


 




人生另一個苦痛,是在終於認清,自己將永遠得不到愛情的溫暖,卻仍然有所期待。

 


一面恥笑著愛神的現實,虛假地祝福身旁的愛侶,再將自己埋進黑暗,另外用自己的方式,製造光明。


他以不需要現實的陽光了:


就讓這種溫暖去籠罩那些自以為幸福的人吧!


他走在街上,心裡這樣竊笑著!事實上,他以為自己可以在冰冷中創造溫暖,只屬於他自己的溫暖,因為這樣,他說服自己:即使不需要他人,孤獨地,他依然可以過的很好!


這一切,只有再非得接觸到現實的時刻:購物、工作、旁人的詢問或爭執、電視新聞的播放、感到疲累、疼痛……,才會讓他從自己所創造的溫柔中醒來,然後,他才更能體會現實的冰冷!


他等待救援,彷彿沉浮在冰凍的海面,期望可以見到過往的船隻,他會對他們大聲呼救。


然而,他更了解,唯一可以拯救他的,永遠都不會再經過他身邊了!


於是,這一切情感,無度巡迴,直到成為天下所有稱為濫情的小說最大宗旨。

圖說:去年七月遊日本最後一天,在上野公園遇到的一隻貓,我對貓過敏,所以不能夠接近貓,否則會窒息而死,不過一個人在路上,什麼都是可愛的,這隻被眾人包圍拍照的貓兒,依然不急不徐的安躺在路中間,可說是氣泡世界生物的代表啊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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